元旦,所谓“正月之朔”(崔萛《四民月令》),其实就是新年的第一天。古人过元旦,有些细节、项目,让我们惊奇不已。现在举两个汉族之外的例子,而且是大约一千年前。一是辽国契丹,一是金国女真。
《契丹国志》载:正月一日,国主以糯米饭、白羊髓相和为团,如拳大,于逐帐内各散四十九个,候五更三点,国主等各于本帐内窗中掷米团在帐外,如得双数,当夜动蕃乐,饮宴;如得只数,更不作乐,便令师巫十二人,外边绕帐撼铃执箭唱叫,于帐内诸火炉内爆盐,并烧地拍鼠,谓之“惊鬼”。本帐人第七日方出。
我们知道,契丹人当时住的是帐篷,是游牧民族,早期与我们农耕文明不同,所以元旦风俗很不一样,而且难以理解地新奇。
再说金国。在南宋初期,洪皓使金,被金国扣留了十五年之久。为防止洪皓潜逃,金人将洪皓流放到金国后方,在冷山一带,也就是今天的黑龙江南部;洪皓能够相对自由地行动,比较充分地接触民间底层生产、生活。绍兴十三年(1143年),金国终于开恩,将这位外交官放回临安。他后来写的《松漠纪闻》和《松漠纪闻续》,就是记录在大金的见闻。
其中载,“金国治盗甚严,每捕获,论罪外,加倍责偿。惟正旦则纵偷一日以为戏。”原来大金国的元旦,人人可以放心做小偷。元旦过后,拿着赃物,让主家请客,主家要收回原物,就得请吃点心,或酒席,至少也得送两块糕点。你有两情相悦的意中人,也可以在元旦这天把她偷走,从此比翼双飞。
大金国的这个风习,并不见于其他文献。不过,金国贵族对早期的风习,有深厚的自卑。他们热衷汉化,师法南宋,而且变革速度很快。——当时,金兵攻下曲阜,有人建议把孔子的墓掘了,因为他老人家说过“夷狄之有君,不如诸夏之无!”大元帅粘罕问高庆绪,孔子何人?高庆绪说是古代的大圣人。粘罕说:“大圣人墓岂可发?!”于是,把建议掘墓的人统统杀了。所以,这个元旦放偷的风习很快就没有了。 (据人民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