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,鳞虫之长,能幽能明,能细能巨,能短能长,春分而登天,秋分而潜渊。”这是东汉许慎《说文解字》对龙的定义。龙,是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存在,在动物界无法找寻,却深深植根在人们心目中,已经幻化成了不可取代的精神图腾。
时空交错,作为龙的传人,对龙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愫。大到九五至尊的封建帝王,小到把玩的配物饰件,龙的元素,已渗透到了我们的所有日常生活中。
放开史册,不难发现,龙与我们虽远于天涯却又近在咫尺。早在《周易》里,即把龙喻君子之德;《楚辞》则以龙形容神仙之姿;汉赋、唐诗、宋词、元曲、传说、成语典故中,龙的身影无处不在,古人通过笔墨,寄托神龙之志。宋人罗愿在《尔雅翼》曰:“龙者鳞虫之长。玉符言其形有九似:头似驼,角似鹿,眼似兔,耳似牛,项似蛇,腹似蜃,鳞似鱼,瓜似鹰,掌似虎,是也。”这是对龙最真切的记载,使人们不禁遐想到:龙身矫健有力,蜿蜒曲折,腾空而起,时隐时现;鳞甲熠熠生辉,犹如镶嵌着无数珍珠的宝石,一片鳞、一寸心,有着落地击冰的霸气;龙目炯炯有神,闪烁着睿智、凛然的光芒;龙须灵动如风,飘逸着风骨与显贵;龙肢强劲健硕,支撑整个巨大身躯,呈现出力拔山河的气魄。龙之出没,或匍匐云海,或藏匿深渊,或翻腾龙宫,变化多端,神秘莫测,引人遐思。
物化的龙紧随其身,配物、饰件上的龙纹,小巧精致,时时护佑我们的安康;建筑飞檐上的龙饰,蜿蜒起伏,守护庭院的祥和;名著中的龙,呼之欲出……我真实地感受龙的雄姿,是在北京九龙壁前,九条巨龙神态各异,舞动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。黄色正龙居中,最为醒目,前爪环抱,后爪把海水分开,龙身环曲缠绕,将火焰宝珠置于头下,瞠目张颔,威风飒气。左右两侧,白为升龙,蓝为降龙,外侧双龙,黄龙挺胸缩颈,上爪分张左右,下肢突伸有度;紫龙双有按有抬。站在壁前,看到九条龙风姿雄健、神动形移,栩栩如生,似欲破壁而来。观赏之时,我的思绪似乎也在无垠的大海间遨游。
民间也有许多参与感极强并与龙相关的活动。端午时节,江河湖面上,一艘艘龙舟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,勇往直前。舞龙更是一种振奋人心的娱乐活动。舞龙者阵容强大,龙珠引领者、龙头持握者、龙身舞动者与龙尾持握者,各司其职,相互联动。每逢年节,会在各地登场,龙珠引领者高擎龙珠走在前方,龙头紧随其后,伴随着各种音乐与打击乐器,赤色巨龙时而起伏蜿蜒,时而腾挪跳跃,时而摇头摆尾,令人目不暇接,非常振奋人心。
神化的龙神秘莫测,无处不在又无所不能,形成了龙的精神内核。《三国演义》煮酒论英雄中,曹操有一段精彩之言:“龙能大能小,能升能隐:大则兴云吐雾,小则隐介藏形;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,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。”在人们的认知中,龙虽虚拟但却是万兽之首,无敌之神,能呼风唤雨,福祉百姓。提及龙,人们会产生一种敬畏与神圣之感。它腾飞、游弋、沉潜,威武、雄伟、凛然,它神通广大,危难之时,御风乘云,行雨降露,不畏强暴,是祛邪除恶的化身。谁人见过龙,可谁人不知龙,又谁人心中不盘踞一条等待腾飞的巨龙?
谈及我们的家乡阜新,甚是骄傲,这里被称为玉龙故乡,有着8000年的历史渊源。考古人员发现,远古的查海人早已将崇拜的龙图腾形象地塑在陶器上,并将红褐色玄武岩石块堆摆而成龙形。这条龙长将近20米的巨龙,龙头、龙颈、龙体、龙鳞、龙爪、龙尾形象分明,石块排列有序,龙的前身宽大,石块又多又厚,祖辈的智慧超出想象,竟然能够用石块堆砌出像足又像云雾的衬托物,由龙头向龙尾逐渐变薄、变少,尾部更加松散细小,龙首西南而望,龙尾东北而落,昂首、张嘴、屈身、弓背,尾部似有似无,仿佛即将腾起。最近,同为火热出圈的黑龙江,是唯一带有龙字的省名,在龙年到来之际,以龙首之势撼动了中国乃至世界的版图,顺着华夏文明的走向,寻找中华龙脉,生生不息又源远流长。华夏大地上的炎黄子孙紧密团结,四面八方的亲人汇集以龙为伍的东北,身为精神图腾的龙,再一次呼啸而出,震惊世界。
的确,龙是中华民族供奉的神灵,形象威武,威力无限,是中华民族的图腾。我们世世代代用龙足,守卫万里疆土;用龙魂,谱写时代篇章;用龙心,传承文化瑰宝;用龙骨,筑起坚不可摧的中华脊梁。